文/王家骏
最后一个班，上了39天
3月26日，星期六。杨瑞卿像往常那样，早上5点50分就离开了松江广富林街道的家，通过公交和地铁的换乘，在早上7点50分前，来到位于浦东成山路990号的浦东新区生态环境局上班。
2021年3月，根据组织安排，在上海市绿化和市容管理局绿化指导站行道树科任科长的杨瑞卿，到浦东新区生态环境局市容处实践锻炼，为期一年。到了2022年3月28日，杨瑞卿实践锻炼就满一年了，此前，市绿化指导站的高书记已经给他打来电话，吩咐说周一可以回指导站工作了。按理说，3月26日是星期六，杨瑞卿可以不再到浦东新区生态环境局上班，但作为2020年的上海市劳模，他想站好最后一班岗。
8点40分的时候，因为楼里发现一例阳性患者，成山路990号办公大楼突然宣布封控。进去的不能出来，外面的不能进去。这样，本来想在浦东新区生态环境局上好最后一班的杨瑞卿，被困在了大楼里。
因为当天是星期六，许多同志来得都比较晚，到了8点40分，市容环卫处15名同志，只有4名到岗。这样，杨瑞卿他们承担起了所有15名同志的全部工作。
突如其来的封控，让杨瑞卿猝不及防。虽然前一阵子局领导要求施行“白+黑”“五+二”工作制，他在办公室放了一套换洗的衣服，但一套衣服无论如何也不够替换。而且，由于那位阳性患者使用过大楼里的浴室，大家都不能洗澡了。“我在39天的封控时间里，一共只洗了两次澡。最长的一次，一套内衣穿了10天，身上那股味道，自己都不好意思闻。”
按照疫情管控要求，每个人在一间办公室里生活工作，相互间不能交集，就是上厕所相遇，也要彼此侧着身子让过。
“39天，在一间20多平方米的办公室里，靠手机和电脑与世界连接。就是隔壁办公室的同事，你也不能去见他们。这种孤独感，让我刻骨铭心”，杨瑞卿说。
■返回绿化指导站后，杨瑞卿（右一）多次深入基层一线，指导防汛防台工作（王家骏／摄）
排摸情况，每天忙到半夜
杨瑞卿刚到浦东新区生态环境局工作时，市容处和环卫处是分开的，后来机构改革，两个处室并在一起办公。疫情期间，市容工作的内容并不多，环卫的压力却非常大，尤其是涉疫垃圾处置，成为切断疫情传播链的关键。在封控的39天时间里，杨瑞卿具体负责这项工作。他坦言，自己在绿化市容行业工作多年，但对环卫的工作内容还是第一次涉及，可谓是新手上路。
为了摸清基层的环卫作业情况，杨瑞卿每天要做十几张表格，统计在岗流动集中居住人员名单、在岗流动非集中居住人员名单、市容行业流动人员名单等。这些表格涉及两个中心，四、五十家企业，5000多名员工。每天，杨瑞卿要收集这些数据，然后登记造册，对其中的变动信息，还要一一打电话询问落实，然后向各个口子反馈。表格要求环卫工人每天都要做核酸检测，有时候企业上报的表格反映有一些工人没有做核酸，相关部门马上会打电话给杨瑞卿，询问缘由。在上级询问前，杨瑞卿已经把情况摸清楚了，主要是环卫工人人手少、任务重，做好工作后赶到核酸检测点，做核酸的医生已经下班了。这样，他只能叮嘱企业，第二天上班前，一定要把核酸做好。
这样十几份表格，杨瑞卿天天要忙到晚上11点多，才能完成任务。但是，他的心里很满足：“我看到了城市焕发的生机，里面有我们环卫工人的辛勤和汗水。”
回归绿化站，工作更忙了
5月3日，杨瑞卿终于走出成山路990号的浦东新区生态环境局大门，回到阔别已久的家中。在封闭管控期间，杨瑞卿心中还是惦记着家里的一切。年事已高的老母亲断了糖尿病药，他着急；妻子抱怨抢不到菜，他着急。还好，市绿化市容局工会和绿化指导站的领导想着他们，两次送来了蔬菜大礼包，使差点弹尽粮绝的家里又满血复活。
5月17日，市绿化指导站要求杨瑞卿马上归队，为复工复产做好准备。这样，被封闭39天的他，又一次过上了集中隔离办公的生活。
一连5天，杨瑞卿和同事们走访了除崇明和奉贤以外所有的区。他们看行道树和街头绿化，看立体绿化和交通隔离带花盆，发现问题及时向相关区职能部门反馈。当时，上海即将迎来复工复产，绿化市容要有崭新的面貌。在走访中，杨瑞卿也为街头忙碌的绿化工人而感动：因为人手不足，许多地方只有一两个工人在作业，他们真是太难了！其实，杨瑞卿他们也很难，走访郊区的话，只能带着泡面和热水瓶将就一顿。
由于上海脱离正常生活时间太久了，街头的绿化野蛮生长，有的树木被风吹倒了要扶直，有的大型断枝要及时处理，有的树枝挡住了红绿灯，甚至长到居民家的窗口里，这些问题要如何解决？杨瑞卿和他的同事们，花了3天的时间，拍摄了一部视频，通过网络为基层送去了指导。“这也是特殊时期的一个创新。”
市容绿化工作千头万绪，市局分管副局长方岩每隔两天就要召开视频会议，发现问题当场解决，这给绿化指导站的工作带来了巨大的压力。这两个月时间，被耽误了太久，也需要弥补很多。杨瑞卿知道，和那些奋战在抗疫一线的医护工作者、社区干部、党员志愿者相比，其实自己真算不了什么。在这个时候，生活在这座城市里的每一个人，都是自己城市的英雄。
（作者：本刊特约撰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