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局收到市十五届人大五次会议第0092号代表 “关于保障本市非人灵长类实验动物供应的建议”，办理结果为留作参考，现将办理答复公开如下:

 一、林业部门对实验用猴的管理要求

非人灵长类实验动物（简称实验猴，一般用食蟹猴、猕猴、绒猴居多）是生物医学相关行业科研、试验必不可少的材料，是关系国家安全防范工作的一种战略资源。随着医学研究和生物实验科技的发展，近年来对实验猴的需求呈逐年快速增长的趋势。实验猴同时也是珍稀、濒危野生动物，其中猕猴被列入国家二级重点保护物种，食蟹猴、绒猴被列入《濒危野生动植物国际贸易公约》附录Ⅱ（简称CITES附录Ⅱ，参照国家二级重点保护物种管理）中，包括其他列入名录中的实验猴均受到《中华人民共和国野生动物保护法》和《濒危野生动植物国际贸易公约》的保护。 根据野生动物保护法规定，禁止出售、购买、利用国家重点保护野生动物及其制品，如因科学研究需要利用国家重点保护野生动物的，应当到省级林业主管部门办理行政许可手续；进出口列入CITES附录的野生动物或者其制品的，应当经国务院野生动物保护主管部门或者国务院批准。此外，为确保实验用猴繁育持续、稳定、健康发展，国家林草局还下发了《关于加强实验用猴管理有关问题的通知》（林护发﹝2004﹞124号），要求“强化猕猴野外种群及栖息地保护，严格限制从野外猎捕猕猴用作种源，禁止以科学研究、种源名义从野外猎捕的猕猴直接充当繁殖的商品猴出口或国内销售。”

我局严格按照以上法律法规和文件要求，履行对猕猴、食蟹猴等物种的保护职责，依法办理相关行政许可。据统计，截至2020年底，本市共有实验用猴及其制品使用单位18家，其中科研院所、高校、医院、军队院校等共10家、医药类企业8家（1家国企、2家外资、2家合资、3家私营）。实验猴来源均为外省引进，目前本市尚无专门繁殖实验用猴的企业。实验用猴引进的种类以食蟹猴、猕猴为主，也有少量绒猴。

二、关于实验用猴紧缺的原因分析和对策建议

（一）原因分析

2020年底至2021年1月，我局就实验猴紧缺的情况进行了调研。一方面实地走访了本市实验猴用量较大的典型医药研发企业和科研单位，另一方面与国家林草局、外省林业部门进行了沟通。经综合分析，初步判断实验猴紧缺主要受三方面影响：一是资本流入促进了生物医药行业的快速发展，小分子药物研发的需求激增，叠加新冠疫情疫苗的研发导致实验猴需求量短期内迅速增加，同步促使价格明显上涨；二是实验猴本身属于濒危野生动物资源，养殖需要一定周期，无法快速扩张规模，供应有限，在前期价格上涨过程中，部分猴场提前出售未到年龄的实验猴甚至种源猴，“杀鸡取卵”式销售造成后续不可持续；三是实验猴养殖行业属于纯市场行为，部分大企业（包括外资企业）提前布局，通过收购入股等形式掌控有限资源，进一步加剧供需失调。总体上，实验猴紧缺在一定程度上属于结构性紧缺。 进出口实验猴审批暂停并不是造成实验猴种源不足、国内实验猴紧缺的主要原因。中国非人灵长类动物约为世界非人灵长类物种的10%，是世界上少数几个非人灵长类动物分布十分丰富的国家之一，目前，全国实验猴人工养殖存栏数大约30万只规模，基本可以满足种群恢复需求。据悉，我国进口实验猴主要用于种源调控，出口实验猴一般直接用于实验，且出口数量一直大于进口数量（约2/3存栏量用于出口）。长期以来我国是世界非人灵长类实验动物第一大供给国，美国和日本是我国非人灵长类实验动物最主要出口目的地。考虑到目前国外疫情仍不乐观，已有多起野生动物感染新冠肺炎病毒的报道（灵长类动物属于新冠病毒易感物种），我国暂停野生动物进出口审批有出于疫情防控的考虑。

此外，我国实验猴供应地和使用地产业分工非常明显，实验猴的供应地主要集中在广西、广东、海南、四川、湖北、云南等省，这些省份本身是猕猴的自然分布地，且更加接近食蟹猴的自然栖息地；而使用地主要集中在上海、江苏、北京等医药产业相对发达的地区。实验猴繁殖和使用企业通常建立有长期的合作联系，各省林业部门在行政审批当中也未对实验猴的跨省出售、利用设置障碍，其流通去向主要由市场决定，其紧缺矛盾更加集中在部分无长期实验猴资源储备的以及新设立医药企业当中。

（二）对策建议

相关企业有条件参与实验猴人工繁育布局，对上海实验猴稳定供应、促进医药产业持续健康发展有显著优势。但从上海所处的地理位置、产业特点、城市空间规划等来看，在上海设立食蟹猴养殖基地可能存在养殖成本过高、养殖场地和规模有限的实际困难。根据本市2020年实验用猴审批数据统计，实验用猴当中用量最大的主要为食蟹猴，占比达68%，其次为猕猴占18.5%，绒猴占13.5%。食蟹猴、绒猴在我国均无分布，其主要栖息环境在东南亚、南美洲等地域的热带雨林中。上海的自然环境并不适合医药研发行业用量最大的食蟹猴养殖。而像柬埔寨、越南、印尼、老挝等东南亚国家，不仅拥有丰富的非人灵长类动物资源，且养殖成本较低。另外在本市设养殖场也可能面临更易受国际动物保护组织关注、舆论压力大的问题。 综上，我们认为应当充分发挥市场在资源配置中的决定性作用，以市场调节为主解决实验猴紧缺矛盾，企业可通过产业分工合作的形式，在实验猴供应省份或在原栖息地东南亚诸国适当布局繁殖基地，扩大繁殖规模。在实验猴种源方面，可优先选择国内种源资源相对较丰富的猕猴，之后待食蟹猴进口恢复后再逐步引进繁殖。我局将为本市有需求的企业提供实验用猴种源协调、野生动物保护管理类政策咨询和许可手续办理方面的帮助。 感谢您对我们工作的关心与支持。